聯合筆記／印度的心臟廟－HOT新聞中心

印度南部班加羅爾市郊二小時的車程，有一座「心臟廟」。

叫心臟廟，是外人的暱稱。它，其實是一家心臟專科醫院—Narayana Hrudayalaya。

醫院是一層樓建築，內裝是水泥粗胚，沒有裝潢，大多數病患躺在像牙齒整齊排列的病床上；除了手術房和加護病房，整棟醫院幾乎沒有空調，靠通風窗戶、自然採光，白天連電燈也省了。陪病家屬被要求幾小時的護理訓練，以協助病患術後傷口的簡單護理。

這是一家泰勒式管理與規模經濟的奉行者。手術室從早開到晚，幾乎全年無休；一千張病床，全都是心臟病患。醫師每周的開心手術是其他歐美國家的數倍以上。桃園農地買賣

聽起來，這像是再血汗不過的醫院了，且整個醫院還充塞著鈔票的氣味：醫院損益每天會傳到每位醫師及管理者的行動通訊設備上，它的稅後淨利率逾百分之七，院長年薪據說破一千五百萬台幣。

薛提（Devi Shetty）品牌代理銷售，是這醫院創辦人。在這之前，他是德瑞莎修女的私人外科醫師。華爾街日報專文報導，薛提牆上掛著兩張和德瑞莎修女的合照，其中一張寫著：「服務的雙手比祈福的嘴唇更神聖」—這是「血汗醫院」下的血肉靈魂。

「當我告訴病患一次開心手術的花費，」薛提說，「這個病患就此消失無蹤。」在缺衣少食的印度農村，最少動輒十幾廿萬台幣的開心手術，不啻是天價。與其苗栗農地買賣全家坐困愁城，倒不如自動消失。

「心臟手術已發展一百年了，但是，世界只有十％的人有財力負擔。」其他九成就選擇消失了，消失在印度農村、非洲窮壤，當然也曾消失在你我上一代健保未開辦的台灣貧鄉裡。薛提很感慨，我們用絕大部分的精力追求更先進的技術、更有效的藥物，但是，「醫療，人們更需要的是，更低的就醫成本，醫療更普及。」

這間標榜「深入群眾」的廉價醫院在印度農村橫空而出。一檯開心手術壓至兩萬台幣，是美國平均收費的十分之一不到，但還是有窮人付不起，他乾脆和當地政府合作幫農民起了一個醫療保險，一年只要付台幣一兩百元保費。從二○○一年開幕以來，它已治療了五萬三千名印度偏鄉的心臟患者。超低成本必然低品質？它術後卅天的平均死亡率還較美國低；透過大量採購的議價籌碼，醫療儀器全是高檔貨。

咖啡手工蛋捲薛提在全印度複製廉價醫院的觀念，播種在印度偏鄉瘠土上，讓窮人有機會嗅得到醫療的花香，全印度已有觀光工廠一日遊十幾個據點，更招徠許多國際病人，也進軍海外。

在國人為國際醫療商業化議題爭議不休時，重讀薛提的故事，總有些啟發與感觸。心臟廟不是慈善事業，而是紮紮實實的營利性公司組織。健康醫療產業的利潤與否，未必是醫療商業化的問題核心。醫療健康事業的初衷若非植基於人性關懷，必然會遭遇更多挑戰。